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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險紳士封面--150dpi.jpg

 

1

「溫特朋先生,有位女士求見。」

瑞斯.溫特朋(Rhys Winterborne)怒目看著桌上的一疊信件,聽到這句話而抬起頭來。

他的專屬祕書馮斯比太太站在他的個人辦公室門口,圓形鏡片後的雙眼很銳利。她是個嬌小整潔的中年婦女,稍微有些發福。

「妳很清楚這個時間我不見客。」他習慣每天一早花半個小時安靜地讀信,不受任何打擾,這已經成為一種儀式。

「是的,老闆,但訪客是位貴族小姐,她—」

「就算她是天殺的女王我也不管,」他惡狠狠地說。「叫她走。」

馮斯比太太的嘴唇抿成一線。她快步離開,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彷彿噠噠槍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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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隔著這層面紗,妳應該什麼都看不見吧?」他伸手撥弄黑紗邊緣。「妳不可能喜歡戴。」

「事實上,我喜歡。」

「因為妳哭的時候可以遮住臉。」他平直地敘述,不是問句。

「我從來不哭。」

狄方大為訝異,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「意思是說丈夫發生意外之後,妳就沒有哭過了?」

「就連那時候也一樣。」

即使是真的,怎麼會有女人說出這種話?狄方抓住面紗,動手往上拉。「別動。」他將幾大把面紗撥到固定用的頭飾後面。「不,不要躲。我們兩個要面對面,盡可能來段文明的對話。老天爺,這麼多紗,簡直可以當貨船的帆了──」

她的臉終於出現,狄方的話隨即停住。他直直望進一雙琥珀色的眼眸,尾端如貓眼般上揚,瞬間,他無法呼吸、無法思考,所有感官拚命吸收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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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方離開接待室,邁開大步追上伯爵遺孀。她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,衣裳與面紗隨著快速的腳步晃動,速度不亞於全速航行的海盜船。

「等一下,」他叫住她。「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並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
「你就是那個意思。」她停下腳步,猛然轉身面對狄方。「你打算拆掉莊園、毀去家族代代相傳的產業,只為了滿足你自私的目的。」

他在她面前停下腳步,雙手握拳。「給我聽清楚,」他冷冷地說,「我這輩子只管理過一間露臺公寓、一個廚娘、一個貼身男僕,再加上一匹馬,突然之間要我照料一座快垮掉的莊園、兩百個佃農,我認為這樣的處境值得考量,甚至同情。」

「真可憐。想必辛苦極了,多麼操勞啊,竟然要為了你自己以外的人著想。」

說完這句挖苦的話,她準備離開,然而她剛好站在一個圓拱壁龕旁,那原本應該是用來將雕像或藝術品展示在高臺上的。

這下她被狄方逮住了。他從容伸出雙手按住壁龕兩側,擋住她的退路。他聽見她倒吸一口氣,雖然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,但能夠讓她緊張,他感到一陣滿足。

「讓我過去。」她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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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父親是愛爾蘭貴族卡伯利爵爺,在格蘭加利夫擁有一座馬場。她和希奧結婚才三天他就死了。傳統上婚禮都是歡天喜地的大事,緊接著就發生這種慘劇,想必是非常殘酷的打擊。身為這個衰敗家族的最後成員,照理希奧發生意外時,狄方應該寫信給她表示哀悼,雖然他想過,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付諸行動,那個念頭就那麼掛在他心裡,像黏在外套領子上的線頭。

若非狄方那麼討厭這個堂兄,或許會強迫自己寫信致哀。人生給了希奧許多眷顧,強健身軀、貴族地位和俊俏容貌,但希奧非但沒有感謝好運,反而總是擺出自大高傲的嘴臉。仗勢欺人的壞蛋。因為狄方從來無法淡然看待污辱與挑釁,以至於每次和希奧見面總會以拳腳相向收場,假使他說很遺憾再也見不到堂兄,那一定是在撒謊。

至於希奧的遺孀,她不需要同情。她年輕又沒有子女,而且得到了一筆遺產,要重新找個人嫁並不難。聽說她十分貌美,但現在無法判斷,因為厚厚的黑紗將她籠罩在愁雲慘霧中,不過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:聽到剛才他說的話,她鐵定會覺得他很卑鄙。

他才不在乎呢。

狄方與威斯鞠躬,伯爵遺孀答以敷衍的屈膝禮。「爵爺,歡迎光臨。雷凡諾先生也是。我會盡快提供家中所有財物的清單,以方便您有條不紊地搶奪劫掠。」她的語氣很文雅,每個清晰的音節都因厭惡而凍結。

狄方警覺地看著她走進接待室。她的體格太瘦小,不合他的胃口,包在厚重的喪服裡像根木棍,但她拘謹的舉止有種吸引人的特質,沉靜的外表下隱藏著活力。

「請容我致哀,您痛失親人。」他說。

「請容我道賀,您喜獲繼承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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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會幫你想辦法甩脫。」威斯一陣翻找,從外套內袋拿出銀色扁酒瓶。他打開喝了一大口。

狄方揚起眉。「現在就喝酒會不會有點太早?這樣不到中午你就會醉了。」

「沒錯,所以我得現在開始,不然到時候會不夠醉。」威斯再次舉起酒瓶。

狄方有些擔心,放縱的習慣在弟弟身上逐漸顯現痕跡。威斯二十四歲,高大俊美,敏銳聰明,但他希望能盡量少動腦。過去一年,貪杯的毛病讓威斯的臉頰病態發紅,脖子和腰圍都鬆垮垮。雖然狄方的原則是絕不干涉弟弟的事,但他也在考慮是否應該提醒弟弟他喝太多了。不,這種一廂情願的勸誡只會讓威斯反感。

威斯將酒瓶放回口袋,雙手立搭成金字塔狀,從指尖上方打量狄方。「你需要錢,也需要生個後代,娶個有錢的老婆就能一次解決。」

狄方的臉色發白。「你很清楚我絕不會結婚。」他知道自己的極限:他天生不該為人夫、為人父。想到他荒謬的童年要再次重演,而且這次得由他扮演殘酷冷漠的父親角色,他不由得全身發毛。他接著道:「等我死了,下一個繼承人就是你。」

「你真以為我能活得比你久?」威斯問。「我有那麼多壞毛病呢。」

「我的也不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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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 

一八七五年八月,英國漢普郡

「鬼知道為什麼我的人生就這麼毀了,」狄方‧雷凡諾(Devon Ravenel)咬牙切齒說:「只因為一個我從不喜歡的堂兄墜落馬背。」

「確切地說,希奧不是墜落,」他弟弟威斯頓回答。「他是被甩下來。」

「顯然那匹馬像我一樣受不了他。」狄方在接待室來回踱步,腳步充滿煩躁拘束。「要不是希奧該死的脖子已經斷了,我鐵定會親手扭斷。」

威斯好氣又好笑地瞥他一眼。「你有什麼好抱怨的?你繼承了伯爵頭銜,以及祖傳的漢普郡宅邸、諾福克地產、倫敦宅邸──」

「全都是限定繼承。那些土地房產我既不能擁有,也不能出售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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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住手……」

一開始沒有人注意到這把微弱的嗓音。

路卡身上跟洋蔥一樣掛了好幾層,他背上是像野貓一樣撕抓的勒芮絲,身前是嚇到全身癱軟的梅姬,驚怒的瑪塔從梅姬後面衝過來。

他隨便一拳便將壯實的瑪塔揍開,瑪塔的後腦重重撞在門框上,暈了過去。

他對身後的野貓理也不理,直接將梅姬舉高,梅姬已經接近窒息狀態。

「那是什麼聲音?」他終於發現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的聲音,而且聽起來像個男人。

路卡立刻轉身。

「不干你的事!」勒芮絲馬上從他背上跳下來,衝到他和病床中間擋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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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醫療營只有一名醫生,就是溫格爾。他負責訓練她,讓她成為合格的護士,她再訓練其他幾個女人基本的護理技巧,讓她們勉強可以擔負護士的工作。

飆風幫近幾年越來越囂張,問題就是出在資源和糧食分配。

醫療營裡沒有太多有能力狩獵的人,早期還有兩個青壯男子,但是他們一個死在打獵的過程中,另一個死在去鎮上搜尋物資的途中,到最後勒芮絲只好主力開墾荒地,種一些菜蔬穀物。

雖然收成有限,但是他們剩下二十幾個人,菜蔬一時還不至於缺乏,問題是出在蛋白質。

他們不會狩獵就沒有肉,沒有肉就沒有蛋白質,蛋白質是人體不可或缺的養分。

最後他們只能和由羅納統領的飆風幫談條件,由溫格爾醫生提供免費的醫療服務和營地自種的蔬果,來交換飆風幫的人獵到的獸肉。

如果作物收成不好,那麼第一個影響的就是他們交易的籌碼。

羅納非常清楚醫療營的情況越來越艱困,早期看在溫格爾醫生的份上,他們挑釁時還會有一點保留,最近幾乎沒有什麼顧忌,勒芮絲毫不懷疑羅納心裡打著攻佔醫療營的主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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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等就等了兩天,那男人一點都沒有要醒的意思。

勒芮絲雙手插腰,站在病床旁瞪著他。

她現在只擔心他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,說真的,他們的資源已經夠缺乏了,她沒有辦法再養一個昏迷的病人,這是很現實的事。

她走上前,手指輕輕撩開他的一團亂髮。

他是亞洲人,之前被他的亂髮和鬍髭誤導,她以為他是個中年大叔,事實上他的皮膚平滑,看起來年紀並不大,應該不超過三十歲。

而且他長得不難看,如果梳洗乾淨,甚至有可能稱得上英俊。

她戳戳他胸口沒有傷口的地方。他看起來好像餓了很久,胸膛和手臂的肌肉卻是硬的。

他很高,她目測他站起來可能有一八五公分。假以時日讓他把肉補回來,他應該會是一個強壯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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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年過去了,人們已經漸漸忘了這件事,於是大自然再度以最殘酷的方式提醒他們。

八年前的回聲爆炸其實沒有三十年前的大爆炸那麼嚴重,充其量只有三分之一的能量而已,可是在人類文明已經苟延殘喘的情況下,它造成的殺傷力不亞於大爆炸。

被襲擊的地帶,所有生存區滅絕,所有半變異物種完全變異,世界上少數勉強可通行的荒蕪地帶終於完全被怪物佔據。

再沒有流動掮客。再沒有救兵。溫格爾和勒芮絲離開叢林的路從此斷絕。

他的醫療營本來就設在叢林裡,是在幾個小鎮的中間點。回聲爆炸時,他的醫療營裡有二十幾個病人和家屬,兩名醫師,六名護士,再加上勒芮絲。

濃密的叢林遮擋了大部分的電磁波和高熱,醫療營倖存了下來。

接著,叢林生存圈的倖存者陸陸續續逃進森林裡,他們散落在林間,有一些人來到醫療營,但絕大部分的人依附了另一群「飆風幫」的人。

飆風幫是溫格爾和勒芮絲對他們的統稱,他們其實就是叢林生存圈的一群混混,平時騎著重機在幾個小鎮間橫行。據說他們給自己起了個自以為很酷的名字叫「飆風騎士」,勒芮絲心情好時就叫他們「飆風幫」,心情不好時就叫他們「騎兩輪的」或「那群混蛋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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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波嚴重的太陽閃焰將地球上所有的電子產品摧毀殆盡。

天上的衛星掉下來,地球的通訊網路全部瓦解;後續接連數波的太陽閃焰產多的強烈高溫,讓許多城市燃燒成灰燼,核電廠爆炸、電器設備爆裂,人類文明可以說基本上已經瓦解。

這一波天文災難歷時六天,但是已經摧毀了地球人口的十分之九。全球滿目瘡痍,各國幾乎陷入無政府狀態,而這只是另一波災難的開始。

人類醜陋的天性在末世之中展露無遺。倖存下來的那十分之一人口為了活下去,搶劫、殺戮、爭權奪利,資源戰爭在全球各地不斷上演,這一波人禍又毀掉僅餘人口的十分之一。

終於,經過一段時間,人類明白沒有一個人可以單獨在這個世界活下去,於是區域性的文明開始重建。

人們將災變稱之為「大爆炸」,災後的殘破世界稱之為「後文明時期」。

人類將自己殘存的文明社會築成一個個「生存區」,在每個生存區之間只有寸草不生的荒土,人們將之稱為「荒蕪大地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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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~

 

溫格爾醫生的聽診器在昏迷的男人胸前移動。

他盡量避開男人身上的傷口,這可不容易,因為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。

不過溫格爾明白,就算自己碰到他的傷口,他應該也不會有感覺。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會規律地起伏,任何人都會以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破碎的屍體。

站在床旁的勒芮絲──他的姪女兼護士──緊緊盯著他。

今年五十四歲的溫格爾醫生是典型的歐洲白人。沙金色的頭髮如今已半是白絲,臉頰瘦削而長,身形清癯。在他細框眼

鏡後是一雙散發仁慈光芒的藍眸,艱難的叢林生活雖然讓他的臉上盡現歲月痕跡,卻沒有減損他心中對醫療志業的熱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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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 

怦咚、怦咚、怦咚、怦咚、怦咚──

震耳欲聾的鼓聲追著他不放,如影隨形,無論他怎麼跑都甩不掉。

他狂亂地疾奔著。

呼──呼──呼──呼──

刺耳的風聲加入鼓聲中,太吵了!好吵。安靜一點。可不可以安靜一點……

安靜才是安全,安靜才不會露出形跡,安靜才有生存機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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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2~

       大美國是一家加油站附設的便利商店,就在通往奧司川的高速公路旁。天色漸漸明亮,停車場空空如也,魯沛站在櫃台後面,頭稍微往後仰,呆呆望著遠處,彷彿在自我催眠。

  我確切相信我可以直接走進去,他絕對看不到我,在這個鎮上我真的有這種感覺。我們過馬路的時候,大部分的人—那些所謂的「好人」,都會轉頭看反方向。老師就算發現我的手腕上有瘀血也不會直視我的眼睛;學校的男生就算在走廊上撞到我,也只會瞪著我頭部上方的空氣,然後加速離開。黛兒薇和我一起修戲劇課,我敢發誓,即使我們上台表演,即使舞台上只有我們兩個,其他同學依然可以對我們視而不見。

   因此,我以為能像隱形人一樣直接走進大美國。

  我穿越停車場,踏上人行道時,我盡可能不看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—慘白發灰的皮膚,毫無造型的棉質布袋洋裝,又毛又鬈長髮編成繁複髮辮盤起。我心中的自我形象與現實相差太遠,有時我看到自己會嚇一大跳。

     我壓低下巴往門口走去,推開了門,迎客鈴叮咚作響(至少我好像聽到了),但魯沛頭也沒抬。我彎腰躲在貨架後面,經過雜誌架,走向小小的保健區,我蹲下,用裙子蓋住膝蓋。我的視線飛快掠過保險套、衛生棉條、熱力軟膏……

  抗病毒藥膏。我一把抓起,這時迎客鈴再次發出叮咚聲響—一次、兩次,接連四次。我先看到那些人的腳,一整排五顏六色的雪靴,我立刻判斷應該是和我同齡的少女。當一個人討厭自己的生活時,最難忍受的,是過著你想要的那種生活的人,儘管如此,我還是忍不住想看。

  我往後仰,謹慎又好奇,終於看到芮娃狐媚的笑容,她正穿著成人版兔裝。整群女生—芮娃、莉莎、達拉、愛蜜莉.希金斯,還有一個我沒看過的黑人女生,她們每個都穿著色彩繽紛的瘋狂兔裝,上面印著逗趣圖案,彷彿為了搞笑而特地買這些衣服。她們的每個人的頭髮都挑染粉紅色,八成是一起染的。她們很可能一起過夜,早上出來買東西。

  「魯沛!」芮娃尖聲喊。芮娃其實並非人氣女王,但人氣女王該做的事她一項也不放過,她似乎以為遲早有一天大家會聳肩接受,然後開始崇拜她。「我們要做煎餅!你有沒有賣做煎餅的材料?」她說的每句話都以驚嘆號結尾。

  魯沛一臉傻笑,跟著她們在店裡走來走去,似乎聽不膩她刺耳的尖細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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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我真心認為能和卡士柏配對是我賺到。真幸運,我分到最好看、最善良的弟弟!後來媽媽出意外,我們被迫去真正的學校念書,我這才發現嫁給親兄弟不但違法,而且噁心透頂。

克瑞斯威家的六個孩子相親相愛到永遠,完美至極,只是……我原本有個哥哥,他的名字也叫卡士柏,他比我們三胞胎(我、漢南、黛兒薇)早出生,但他過世了。而新的卡士柏──有一天我會嫁的那位,他其實是之前那個復活重生。

 我冷得發抖。「明天要開學了。」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。我早已學到教訓,不可以太期待上學。

「嗯。」莫迪墨舔舔牙齒。

「你的嘴巴怎麼了?」

莫迪墨慌了,急忙搶先穿過樹林。「沒事。」

「你一直碰它,一直用舌頭去頂牙齒中間,好像那裡有什麼。」

「親愛的老姊,我能在那裡藏什麼?行李箱?迷你雨傘?」

我忍不住大笑,加快腳步追上他。「天曉得,我以為你弄破嘴唇了。」他仔細觀察我的臉,想找出蛛絲馬跡。「你知道,你可以告訴我的,我不會說出去。」我最近才學會保密,小時候我很愛告狀,我們六個都一樣。我們之間的競爭很激烈,如果父親少愛其他兄弟姊妹一點,他就能多愛你一點。

莫迪墨噘起嘴,然後痛得一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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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歲那年我刻下第一顆星星,到我十六歲時,樹林裡已到處是星星。

有些我甚至不記得曾經刻過,有時候我懷疑是不是別人刻的——漢南、黛兒薇、卡士柏、莫迪墨或耶路撒冷,但也可能是我的另一個哥哥,死掉的那個。

不過,我知道,只有我會這麼做,我知道只有我會刻星星。

 

1

 

星期天凌晨三點,我站在史陀布里吉女士的屋脊上,小心地保持平衡,看著弟弟用木棍挖出一堆落葉。史陀布里吉女士住院了,所以沒有人會聽見我們清理排水管的聲音,但卡士柏盡量不發出聲音。我們得在晚上來清理才不會被看到,卡士柏說他想給老人家一個驚喜,但又不希望被我們的父親發現。

我仰頭瞇眼看星星。「我今天在學校發現一件討厭的事情,你想聽嗎?」我知道他不想聽,卡士柏不太喜歡討厭的事情,但他很願意聽人傾訴,於是他簡短地說:「講給我聽。」同時繼續忙個不停。

「你知道仙后座是我的星座吧?」父親給每個子女一個星座,彷彿星星是他個人的財產。卡士柏沒有點頭也沒有其他反應,因為他不喜歡這個話題的方向。「呃,基本上,在希臘神話中,仙后座源自於衣索比亞王后卡西歐佩雅,她因為虛榮而受到懲罰,被綁在天空的一張椅子上。她就這樣被綁在天上,我的星座竟然這麼慘。」

我的另一個弟弟莫迪墨在下面一陣亂叫,他負責把風,應該認真留意動靜。「衣索比亞王后並沒有真正被綁在天上,妳應該知道吧?」他高聲說:「那只是希臘人瞎編的鬼話,妳瞭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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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畫的月光1-5.jpg

 

從來不曾隨心所欲,從來沒有蓄意犯錯,甚至不曾故意殺死任何小生命,若有任何人質問她曾犯過什麼罪,她會說,那都是為求糊口而努力的掙扎罷了。

為求一條生路的努力,怎麼能稱之為罪過?身為叛國賊的家眷,又何曾是一己之過?以女子之身進宮成為一介宦官,又真的是必須如此趕盡殺絕的滔天大罪嗎?

令人精疲力盡的世界,連一次都不曾允許稍微歇一口氣,但她每一次都不服輸地奮力一搏,用盡力氣只為贏得活下去的權利。為了母親和妹妹,她不能輕言退讓,這次也一樣,她絕對不會屈從於這種人的脅迫之下,絕對不會,她不會讓李旲因為自己而暴露於危險中。

「看來,妳是一心一意要自尋死路。」

聽到朴萬忠從齒縫中迸出的話,羅溫清晰堅定地反擊道:「我要是死了,你也拿不到想要的東西吧?」

 

這些人最想要的,是從宮裡逃過一劫而活下來的羅溫的證詞,要是她能夠照著他們的所要的劇本陳述,他們就能獲得正當的名分,將李旲……將花草邸下逼入困境。

「哼,妳說得沒錯,我是沒有辦法殺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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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畫的月光1-5.jpg

 

***

 

「嘖,沒用的傢伙。」

看著和三個老人糾纏不清的手下,朴萬忠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
這個晚上真可說沒有一件事順心的,沒有一件事順順利利照他的希望完成,先是受到酩酊大醉的允成百般妨礙,再來又遇上會主的攔阻而錯失奇襲機會,此中最令他心中不安的,莫過於刺在允成背上的那一劍。當時好幾名手下已經死在允成的劍下,他滿腦子只想著非得挽回情勢,一心想盡快擺脫這煩人的情況,情急之下藉著一名手下的掩護往允成的背上一刺,偏偏自己出手的力道又沒拿捏好……實在刺得太深了,在他下手的那一瞬,指尖傳來的感覺告訴他,這一刺,刺中的位置恐怕凶多吉少,十之八九是難以挽回了。

刺殺一個人,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到目前為止,死在他手中的人數就算用上兩隻手也得數好幾回才數得過來,最大的問題是,允成並不是外人,而是自己誓言效忠之人的孫子。若想替自己開脫也並非難事,他只要抵死否認,一口咬定是試圖逃亡的逆賊下的手,自己趕到時已來不及挽回,相信府院君大監也不會不相信,但要是失去孫子的金祖淳盛怒之下有心究責,自己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,那迄今為止兢兢業業努力累積的一切,就要如沙堆積成的城牆般坍塌,隨風而逝。

事已至此,他除了想盡辦法將功贖罪之外別無他法,就算不能夠完全挽回,但多少能減低自己的過失。

「既然這樣,這次的任務就更重要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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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金大哥回來了嗎?」

自離開漢陽,總是在炳淵身旁跟前跟後的丹熙,首先一口氣奔出了門外,但是──

「啊!」

隨著一聲驚呼,一個陌生的男子揪住丹熙的秀髮,一起進了屋裡。

「全都躲在這兒了是吧?倒也沒有花大爺我多少工夫,哈哈。」

映著微弱的燈光,朴萬忠的身影出現在屋裡,大家睜大了眼,方才還在你爭我吵的老人家,這時卻不約而同擋在羅溫和崔氏身前,屏風似地將兩人圍在中心。

「三位也在這兒?託你們的福,替我省下四處找人的時間,哈哈。」

朴萬忠大咧咧地笑著,雙眼細長地瞇起,露出令人心寒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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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 

羅溫結束了一切準備工作,只待炳淵一回來,就隨時動身上路。她轉頭望向待在屋裡等候的母親和丹熙,還有一直用凶狠的目光怒視自己的三位老者。

打從眾人離開漢陽,三位老人的眼神一路就很不友善,不管羅溫再怎麼努力忽視,三人的凶惡目光就近在咫尺,總讓她渾身不自在。始終在一旁看著、最終忍無可忍的丹熙站了出來,首先擋住了目光最為不善的蔡天壽的視線。

「不要再盯著看了,再這樣看下去,都要把我姊姊的臉給看穿了。」

聽見丹熙維護自己手足的話,蔡天壽的臉一瞬間就氣得漲紅。

「妳知道因為那傢伙,害得我落到什麼田地?我一生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全都毀了,現在又落得遭人追殺的命運,連何時會死都不知道。報仇什麼的就別說了,我不過盯著人看都不行嗎?」

「但是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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